第三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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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
第三十七章 真心話
因這煙花的突然到來，飯桌上的氣氛突然比之前微妙得多。
劉意婧趁熱打鐵，提議大家玩真心話大冒險。她隨手拉了個四人群，規則是大家往群裏面扔骰子，點數最小的人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。
因為場地和環境的限制，大冒險是喝酒。
劉意婧輕車熟路地從張舒喬的酒櫃裏拿出兩瓶紅酒，開始前還不忘提醒大家：“這個酒後勁有點大哦，大家謹慎選擇。”
第一把點數最少的人是張舒喬。劉意婧立刻來了狀態：“請問張老師，這麽多年有沒有遇到讓你動心的男孩子？”
居然一上來就這麽犀利！
張舒喬波瀾不驚地輕咳兩聲，餘光瞥見陸以牧倒水的動作一頓。
下一秒，張舒喬幽怨地瞪了一眼劉意婧，默默拿起面前的酒杯：“我喝酒。”
見狀，劉意婧興奮地嗷嗷叫喚：“哈哈張舒喬！露餡了吧！不回答我可就當你默認了！”
張舒喬遵守規則喝了半杯，拿起手機：“來，下一把。”
不知是不是天意，這次點數最少的還是張舒喬。一看到這個結果，方子躍迫不及待地追問：“接上一個問題，喬喬，讓你心動的男孩子是誰？我們認識嗎？”
陸以牧淡淡地說了句：“這是兩個問題。”說完，默默看向張舒喬，安靜等待著她的回答。
張舒喬無語到爆炸，只能再次舉起酒杯，扶額苦笑道：“額，祝大家新的一年裏，萬事如意、心想事成。我先幹為敬。”
這逃避的態度很反常，在場的兩位男士同時陷入沈思。
下一把點數最少的是方子躍。劉意婧提問：“請問方總，你總共談過幾個女朋友？”
方子躍咽了咽口水：“兩個。”說完他還不忘給自己找補，“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，那時候年紀小，考慮問題不成熟。”
話落，全場只有劉意婧機械地“哇嗚”了一聲，張舒喬和陸以牧對方子躍這個回答並沒有太多反應。
大家很快進入下一把。
這一把點數最少的是劉意婧，其餘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，想了很久不知道要問什麽。劉意婧本人等得著急，忍不住催他們快點，張舒喬一臉苦惱：“你什麽事情都會及時跟我分享，我好像真沒什麽要問的。”
劉意婧聽得直搖頭：“你要反思一下自己啊張舒喬，為什麽我對你掏心掏肺毫無保留，你卻對我藏著掖著。看來我們之間註定是單箭頭的愛。”
張舒喬無語：“那是因為你話太多了，大部分時候你是傾訴者，我是傾聽者。哦不，應該這麽說，大部分時候我是垃圾桶，你是倒垃圾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竟也無法反駁。
下一把又輪到張舒喬。劉意婧見陸以牧沒怎麽開口，於是點名讓他問一個。陸以牧盯著張舒喬的側臉出神，好一會兒才溫溫柔柔地問了句：“新年願望是什麽？”
這話一出，劉意婧嚷嚷著“沒意思！”
彼時張舒喬嘴裏正嚼著車厘子，聽到這話直接楞住。她剛剛都準備喝酒了，沒想到是這麽一個沒頭沒尾、不痛不癢的問題。
張舒喬偏過頭去看他，看見了陸以牧那雙亮晶晶的小狗眼。
張舒喬的眼神不自覺柔和下來，輕輕道：“我希望新的一年裏，世界和平，身邊所有人都能幸福快樂，所得皆所盼。”
陸以牧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，點點頭，朝她彎彎唇角：“好。”
他們之間的互動看傻了劉意婧。
她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裏，也不明白為什麽兩個人對視的時候眼裏都是笑意，到底哪裏好笑？
劉意婧還想著，陸以牧一定會借這個機會套張舒喬的話呢，比如理想型是什麽、對自己的第一印象如何之類的問題，沒想到是問她新年願望。張舒喬的回答也夠絕，世界和平……虧她想得出來！！格局大也沒必要體現在這會兒吧？
張舒喬今晚就像跟骰子杠上一樣，居然下一把最少的還是她！這概率委實到了人神共憤的境界！
這回劉意婧沒浪費機會，在其他人開口之前搶先一步問：“喬喬！你介意姐弟戀嗎！！”
話落，全場寂靜，連窗外叫囂了半個小時的煙花都歸於平靜。
方子躍第一時間看向張舒喬。
陸以牧沒擡頭，視線下垂著，倉皇地聚焦在依然咕嚕咕嚕冒著熱氣的火鍋上。握著水杯的手指不自覺縮緊，洩露了他隱藏多時的心事。
“我…”張舒喬猶豫著，心跳莫名其妙開始加速。
思忖片刻，張舒喬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：“這還得看差幾歲。”
劉意婧馬上追問：“那你的接受閾值是多少？”
張舒喬淡定地拿起一個車厘子：“你這是兩個問題，我拒絕回答。”
“…”劉意婧吃癟，大手一揮，“再來！”
這次是陸以牧點數最小。大半個晚上了，終於輪到陸以牧了！
劉意婧興奮得手舞足蹈：“陸老師！跟剛剛同樣的問題昂，你介不介意姐弟戀？”
陸以牧不假思索，淡淡道：“當然不介意。”
話落，張舒喬和陸以牧同時伸出手去拿盤裏的車厘子。忽然，溫熱的指尖在半空中觸碰在一起，一觸即離，動作幅度誇張得跟觸電沒兩樣。
陸以牧和張舒喬同時楞住，下意識看向彼此。
就這半秒鐘的功夫，張舒喬的耳根立刻染上紅暈。
陸以牧的視線貼著張舒喬的眼睛，一路下滑到她的鼻尖和下唇，然後，喉結不受控制地滾了滾。
見狀，劉意婧嗨得捂嘴偷笑，方子躍的臉色卻陰翳得不堪入眼。
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。
在劉意婧和方子躍看來，這兩人的暧昧已經寫在臉上，偏偏張舒喬和陸以牧還覺著除了他們彼此，沒人察覺得到這種甜度超標的化學反應。
方子躍心頭浮上一層煩躁。
所以他今晚為什麽要來？這破火鍋有什麽好吃的？這破熱鬧有什麽好看的？
“大家…還玩嗎？”劉意婧打破沈默。
張舒喬慌亂地收拾自己的眼睛：“啊？哦。我都行，看你們。”
方子躍煩躁地把一整杯酒全部幹掉，扯了扯領帶：“我明天還有事，得回去了。”
張舒喬問：“子躍哥，你開車來的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可是你喝酒了。”
方子躍起身，語氣很冷：“沒事，我叫代駕。”
“哦。”張舒喬跟著起身，“那我送你。”
這時，旁邊的陸以牧也起身，拽住了張舒喬的手腕：“很晚了，你不方便出去，我送。”
這姿態過於男主人。張舒喬一懵，下意識點了點頭。
＊
陸以牧跟著方子躍下樓，陪他站在小區門口等代駕。
一陣冷風吹過，空氣中夾雜著煙花餘留的獨特味道。
兩人並肩而立，雙雙插著兜，靜默無言。
好一會兒，方子躍才率先開口，沒頭沒尾地問道：“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？”
陸以牧表情淡漠，語氣比表情更淡漠：“九月份。”
“四個月前？”
“嗯。”
方子躍沈默，長長地嘆了口氣。
須臾，他忽然笑出聲，似在感嘆，又似在自嘲：“四個月。才四個月。而我跟她認識了快二十年。”
陸以牧眼神聚焦在遠處一盞時亮時滅的暖黃的路燈上：“有些東西跟出場順序無關，跟時間跨度也無關。”
“你喜歡她什麽？”
陸以牧眼神一秒溫柔：“很多啊。長得好看、心地善良、性格可愛。有時候很乖，有時候很調皮。笑起來眼睛彎彎的，心虛的時候聲音軟軟的。不喜歡計較，不以惡意揣度他人，別人對她好，她會千方百計百倍千倍還回去，真誠得讓人心疼。”
陸以牧頓了頓。
他停頓的這幾秒，方子躍沒說話，心裏五味雜陳。
晚風中，陸以牧的聲音融進漫無邊際的夜色裏，溫和但堅定。
一只白色小貓怯生生地從他們倆眼前走過，陸以牧看著那只小家夥，突然笑了起來：“張舒喬真的是特別美好的一個女生。喜歡上她，就像呼吸一樣簡單。”
方子躍無力地垂下頭，嘆了口氣：“那…你準備什麽時候跟她表白？”
陸以牧挑眉：“說實話，我也不知道。我現在還沒有太大的把握，所以不敢輕舉妄動。我怕把事情搞砸了。”
方子躍傲嬌地冷哼一聲：“呵，我就不信你感受不到她也喜歡你。”
“能感受到。”陸以牧道，“可是，我不確定她的這種喜歡有多強烈，是否強烈到能讓她有勇氣邁出這一步。”
方子躍嗆他：“膽小鬼。”
陸以牧點點頭，欣然承認：“是啊，我在其他事情上其實都很果斷的，第一次這麽猶豫不決。”
方子躍再次沈默下來。
片刻，他重重地嘆了口氣：“好崩潰啊，居然輸給了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，這事兒，我到進棺材都沒法釋懷。”
陸以牧笑笑：“沒事兒，想開點，輸給我也不丟人。”
方子躍翻白眼，握緊拳頭，在陸以牧胸口上不輕不重地捶了一拳。
“好好對她，小屁孩兒。”方子躍鄭重其事地看著陸以牧，“就算她不是我女朋友，她也是我放在心尖上的妹妹。”
陸以牧揉著胸口，眉頭舒展：“切，用你說？”
這場男人之間的正面決鬥始於今晚，也結束於今晚。
方子躍離開的背影稍顯落寞，搞得陸以牧莫名替他傷感。
下一秒，陸以牧的尾音消散在夜色中，但風把這句祝福吹到了方子躍的耳邊——
“你也新年快樂啊，大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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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 真心話
因這煙花的突然到來，飯桌上的氣氛突然比之前微妙得多。
劉意婧趁熱打鐵，提議大家玩真心話大冒險。她隨手拉了個四人群，規則是大家往群裏面扔骰子，點數最小的人選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。
因為場地和環境的限制，大冒險是喝酒。
劉意婧輕車熟路地從張舒喬的酒櫃裏拿出兩瓶紅酒，開始前還不忘提醒大家：“這個酒後勁有點大哦，大家謹慎選擇。”
第一把點數最少的人是張舒喬。劉意婧立刻來了狀態：“請問張老師，這麽多年有沒有遇到讓你動心的男孩子？”
居然一上來就這麽犀利！
張舒喬波瀾不驚地輕咳兩聲，餘光瞥見陸以牧倒水的動作一頓。
下一秒，張舒喬幽怨地瞪了一眼劉意婧，默默拿起面前的酒杯：“我喝酒。”
見狀，劉意婧興奮地嗷嗷叫喚：“哈哈張舒喬！露餡了吧！不回答我可就當你默認了！”
張舒喬遵守規則喝了半杯，拿起手機：“來，下一把。”
不知是不是天意，這次點數最少的還是張舒喬。一看到這個結果，方子躍迫不及待地追問：“接上一個問題，喬喬，讓你心動的男孩子是誰？我們認識嗎？”
陸以牧淡淡地說了句：“這是兩個問題。”說完，默默看向張舒喬，安靜等待著她的回答。
張舒喬無語到爆炸，只能再次舉起酒杯，扶額苦笑道：“額，祝大家新的一年裏，萬事如意、心想事成。我先幹為敬。”
這逃避的態度很反常，在場的兩位男士同時陷入沈思。
下一把點數最少的是方子躍。劉意婧提問：“請問方總，你總共談過幾個女朋友？”
方子躍咽了咽口水：“兩個。”說完他還不忘給自己找補，“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，那時候年紀小，考慮問題不成熟。”
話落，全場只有劉意婧機械地“哇嗚”了一聲，張舒喬和陸以牧對方子躍這個回答並沒有太多反應。
大家很快進入下一把。
這一把點數最少的是劉意婧，其餘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，想了很久不知道要問什麽。劉意婧本人等得著急，忍不住催他們快點，張舒喬一臉苦惱：“你什麽事情都會及時跟我分享，我好像真沒什麽要問的。”
劉意婧聽得直搖頭：“你要反思一下自己啊張舒喬，為什麽我對你掏心掏肺毫無保留，你卻對我藏著掖著。看來我們之間註定是單箭頭的愛。”
張舒喬無語：“那是因為你話太多了，大部分時候你是傾訴者，我是傾聽者。哦不，應該這麽說，大部分時候我是垃圾桶，你是倒垃圾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竟也無法反駁。
下一把又輪到張舒喬。劉意婧見陸以牧沒怎麽開口，於是點名讓他問一個。陸以牧盯著張舒喬的側臉出神，好一會兒才溫溫柔柔地問了句：“新年願望是什麽？”
這話一出，劉意婧嚷嚷著“沒意思！”
彼時張舒喬嘴裏正嚼著車厘子，聽到這話直接楞住。她剛剛都準備喝酒了，沒想到是這麽一個沒頭沒尾、不痛不癢的問題。
張舒喬偏過頭去看他，看見了陸以牧那雙亮晶晶的小狗眼。
張舒喬的眼神不自覺柔和下來，輕輕道：“我希望新的一年裏，世界和平，身邊所有人都能幸福快樂，所得皆所盼。”
陸以牧似乎很滿意這個回答，點點頭，朝她彎彎唇角：“好。”
他們之間的互動看傻了劉意婧。
她想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裏，也不明白為什麽兩個人對視的時候眼裏都是笑意，到底哪裏好笑？
劉意婧還想著，陸以牧一定會借這個機會套張舒喬的話呢，比如理想型是什麽、對自己的第一印象如何之類的問題，沒想到是問她新年願望。張舒喬的回答也夠絕，世界和平……虧她想得出來！！格局大也沒必要體現在這會兒吧？
張舒喬今晚就像跟骰子杠上一樣，居然下一把最少的還是她！這概率委實到了人神共憤的境界！
這回劉意婧沒浪費機會，在其他人開口之前搶先一步問：“喬喬！你介意姐弟戀嗎！！”
話落，全場寂靜，連窗外叫囂了半個小時的煙花都歸於平靜。
方子躍第一時間看向張舒喬。
陸以牧沒擡頭，視線下垂著，倉皇地聚焦在依然咕嚕咕嚕冒著熱氣的火鍋上。握著水杯的手指不自覺縮緊，洩露了他隱藏多時的心事。
“我…”張舒喬猶豫著，心跳莫名其妙開始加速。
思忖片刻，張舒喬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：“這還得看差幾歲。”
劉意婧馬上追問：“那你的接受閾值是多少？”
張舒喬淡定地拿起一個車厘子：“你這是兩個問題，我拒絕回答。”
“…”劉意婧吃癟，大手一揮，“再來！”
這次是陸以牧點數最小。大半個晚上了，終於輪到陸以牧了！
劉意婧興奮得手舞足蹈：“陸老師！跟剛剛同樣的問題昂，你介不介意姐弟戀？”
陸以牧不假思索，淡淡道：“當然不介意。”
話落，張舒喬和陸以牧同時伸出手去拿盤裏的車厘子。忽然，溫熱的指尖在半空中觸碰在一起，一觸即離，動作幅度誇張得跟觸電沒兩樣。
陸以牧和張舒喬同時楞住，下意識看向彼此。
就這半秒鐘的功夫，張舒喬的耳根立刻染上紅暈。
陸以牧的視線貼著張舒喬的眼睛，一路下滑到她的鼻尖和下唇，然後，喉結不受控制地滾了滾。
見狀，劉意婧嗨得捂嘴偷笑，方子躍的臉色卻陰翳得不堪入眼。
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。
在劉意婧和方子躍看來，這兩人的暧昧已經寫在臉上，偏偏張舒喬和陸以牧還覺著除了他們彼此，沒人察覺得到這種甜度超標的化學反應。
方子躍心頭浮上一層煩躁。
所以他今晚為什麽要來？這破火鍋有什麽好吃的？這破熱鬧有什麽好看的？
“大家…還玩嗎？”劉意婧打破沈默。
張舒喬慌亂地收拾自己的眼睛：“啊？哦。我都行，看你們。”
方子躍煩躁地把一整杯酒全部幹掉，扯了扯領帶：“我明天還有事，得回去了。”
張舒喬問：“子躍哥，你開車來的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可是你喝酒了。”
方子躍起身，語氣很冷：“沒事，我叫代駕。”
“哦。”張舒喬跟著起身，“那我送你。”
這時，旁邊的陸以牧也起身，拽住了張舒喬的手腕：“很晚了，你不方便出去，我送。”
這姿態過於男主人。張舒喬一懵，下意識點了點頭。
＊
陸以牧跟著方子躍下樓，陪他站在小區門口等代駕。
一陣冷風吹過，空氣中夾雜著煙花餘留的獨特味道。
兩人並肩而立，雙雙插著兜，靜默無言。
好一會兒，方子躍才率先開口，沒頭沒尾地問道：“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？”
陸以牧表情淡漠，語氣比表情更淡漠：“九月份。”
“四個月前？”
“嗯。”
方子躍沈默，長長地嘆了口氣。
須臾，他忽然笑出聲，似在感嘆，又似在自嘲：“四個月。才四個月。而我跟她認識了快二十年。”
陸以牧眼神聚焦在遠處一盞時亮時滅的暖黃的路燈上：“有些東西跟出場順序無關，跟時間跨度也無關。”
“你喜歡她什麽？”
陸以牧眼神一秒溫柔：“很多啊。長得好看、心地善良、性格可愛。有時候很乖，有時候很調皮。笑起來眼睛彎彎的，心虛的時候聲音軟軟的。不喜歡計較，不以惡意揣度他人，別人對她好，她會千方百計百倍千倍還回去，真誠得讓人心疼。”
陸以牧頓了頓。
他停頓的這幾秒，方子躍沒說話，心裏五味雜陳。
晚風中，陸以牧的聲音融進漫無邊際的夜色裏，溫和但堅定。
一只白色小貓怯生生地從他們倆眼前走過，陸以牧看著那只小家夥，突然笑了起來：“張舒喬真的是特別美好的一個女生。喜歡上她，就像呼吸一樣簡單。”
方子躍無力地垂下頭，嘆了口氣：“那…你準備什麽時候跟她表白？”
陸以牧挑眉：“說實話，我也不知道。我現在還沒有太大的把握，所以不敢輕舉妄動。我怕把事情搞砸了。”
方子躍傲嬌地冷哼一聲：“呵，我就不信你感受不到她也喜歡你。”
“能感受到。”陸以牧道，“可是，我不確定她的這種喜歡有多強烈，是否強烈到能讓她有勇氣邁出這一步。”
方子躍嗆他：“膽小鬼。”
陸以牧點點頭，欣然承認：“是啊，我在其他事情上其實都很果斷的，第一次這麽猶豫不決。”
方子躍再次沈默下來。
片刻，他重重地嘆了口氣：“好崩潰啊，居然輸給了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，這事兒，我到進棺材都沒法釋懷。”
陸以牧笑笑：“沒事兒，想開點，輸給我也不丟人。”
方子躍翻白眼，握緊拳頭，在陸以牧胸口上不輕不重地捶了一拳。
“好好對她，小屁孩兒。”方子躍鄭重其事地看著陸以牧，“就算她不是我女朋友，她也是我放在心尖上的妹妹。”
陸以牧揉著胸口，眉頭舒展：“切，用你說？”
這場男人之間的正面決鬥始於今晚，也結束於今晚。
方子躍離開的背影稍顯落寞，搞得陸以牧莫名替他傷感。
下一秒，陸以牧的尾音消散在夜色中，但風把這句祝福吹到了方子躍的耳邊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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